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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贵州日报天眼新闻
“村BA”是个新词,我第一次听说,是出自贵州青年作家姚瑶之口。他说贵州省黔东南州台江县台盘村有个乡村篮球赛,传播之广,远及世界。我将信将疑。他问我能否写成一部书。我的回答是,此为中国乡村的“新事物”,不妨追踪了解,掌握素材。岂料一年之后,这部充满诗意的《“村BA”:观察中国式现代化的一个窗口——台盘村乡村振兴故事》作品呈现在读者面前了。
认识姚瑶很偶然。
2019年冬天,姚瑶作为新晋的中国作家协会会员,来北京培训。在此期间,我们有个雅集,酒是他从贵州带来的人民小酒。为姚瑶的有心,我对他及贵州有着别样的感情,开始关注他的创作。
对于贵州,我一点也不陌生。我的老家在云南昆明,云贵高原共享同一片天空。过去几十年,我每年从北京回昆明休假,探望父母,从陆上行,必经贵州之境。
贵州的地理气候,常被人形容为“天无三日晴,地无三里平”。其实, 那是过去的贵州。毋庸讳言,贵州的地理地貌,本不具有多少区位优势。乌蒙磅礴,乌江险峻,贵州是中国唯一没有平原的省份。贵州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,地质复杂,溶洞遍布。蜀道难,而黔道更难。
随着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,贵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尤其进入新时代的11年间,贵州的精准扶贫,县县通高速,旅游业井喷……异军突起,引起了全国人民的关注。
2020年11月23日,贵州省人民政府宣布全省剩余的9个未摘帽的贫困县全部退出贫困县序列。至此,贵州66个贫困县全部脱贫摘帽,923万贫困人口全部脱贫,192万人搬出大山,减贫人数、易地扶贫搬迁人数均为全国之最……
谁也想不到,曾经“地无三里平”的贵州由“不平”变“平”,实现了从“千沟万壑”到“高速平原”的精彩蝶变;曾经“人无三分银”的百姓, 正信心满满地走在小康大道上。在新时代贵州赶超跨越的“黄金十年”,这里发生了沧海桑田般的变化,彻底撕掉千百年来的绝对贫困标签,书写了中国减贫奇迹的贵州精彩篇章。
藏在深山无人识,一举成名天下知。这一场篮球赛让大山深处的台盘苗寨彻底火了,也促使这个小小苗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纯粹的“村BA” 让我们看见了体育最本真最美的样子,让我们看见乡村振兴美好的样子,从那一张张洋溢着快乐的笑脸中,我们看见了更美好的未来。
谁也想不到,一百多年前由美国人发明的篮球,会让大洋彼岸一个僻静的苗寨火爆“出圈”。2022年的夏天,这个只有272户人家,人口不到1200人的苗族村寨迎来了浩浩荡荡的198支篮球队,如此盛况,在一夜之间通过网络为天下人所知。到目前为止,关于“村BA”的信息的网络浏览传播量超过450亿人次,“村BA”被中央广播电视台赞誉为“观察中国式现代化的一个窗口”。
谁也想不到,贵州省台江县台盘乡的台盘村曾经是一个深度贫困村,而现在,它已经大踏步走在乡村振兴路上。
谁也想不到,2023年6月7日,由农业农村部、国家体育总局联合发布通知,决定组织开展全国和美乡村篮球大赛(“村BA”),总决赛在“村BA”发源地台江县台盘乡台盘村举行。台盘村的“村BA”由此蝶变为中国“村BA”。
台盘苗寨,因为篮球,为更多的人所熟知,承载着中国“村BA”响亮的名号,厚植经久不衰的乡土魅力。
走进台盘村,一幅乡村振兴的精美画卷正徐徐打开。这个小山村发生的一切,已经震撼了我。
读完青年作家姚瑶的这部纪实文学,我仿佛一下子就身处祖国西南地区大山深处的苗族村寨台盘。这一刻,我和这个村寨的少数民族同胞一样热血沸腾。他们热爱篮球、热爱生活,为了梦想不断拼搏。我为他们身上彰显出的永不言败、永不放弃、勇于拼搏的篮球精神而感动。
当姚瑶把这部纪实作品摆在我面前,请我指正并嘱我写序时,我欣然答应。他选择以纪实的方式去展示这一题材,找到合适的观察角度,以最直接的视角触及“村BA”的来龙去脉,抒写一个小村庄历经脱贫攻坚后走在乡村振兴路上的新变化、新景象。从这部作品的体裁来看,姚瑶能够在纪实文学创作的领域积极探索,实属难得。我对此感到欣慰。
姚瑶长期生活在黔东南民族地区,那一方神秘的土地给了他丰富的文学滋养,为他的文学创作积累了独特的素材。这些年来,他在《民族文学》《诗刊》《山花》等刊物上发表了大量作品,也得到一些荣誉。迄今为止,他的《疼痛》《芦笙吹响的地方》《烛照苗乡》《守望人间最小的村庄》等多部作品已出版发行。
读姚瑶这部新作,事实上是他以在场者的身份带着我走进了“村BA”。“现象级”的“村BA”火爆“出圈”,一定有着深层次的原因。据说,姚瑶从2022年夏天台盘村的“村BA”火爆后就有想法,当年10月动笔创作这部作品, 多次深入采访,反复思考,生动记录在文化资源和“流量密码”加持下台盘村“村BA”的故事。
正如他在文中所言:“我在这个苗寨看到了百姓的欢喜、村庄的命运、国家的兴旺,看到了基层的有序治理,看到了少数民族同胞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,信心百倍地走在蓬勃的乡村振兴之路上。”时至今天,名不见经传的台盘村为探索新时代乡村振兴提供了观察样本,其经验和路径值得我们进一步探究。作为一名作家有责任把这一事件记录下来,基于这一点,姚瑶已经在努力。我们期待他的下一部作品呈现更多的精彩。
在台盘华丽转身之后,我们一起去寻找这个苗寨振兴的文化密码吧。
《“村BA”:观察中国式现代化的一个窗口——台盘村乡村振兴故事》:姚瑶著, 贵州民族出版社2023年12月出版。入选中宣部2023年主题出版重点出版物,中国图书评论学会组织评选的“中国好书”2023年12月推荐书目。
(作者: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委员、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长 徐剑 )